近一段时间以来,一些与大学生有关的新闻时见于报端。
清华大学学生刘海洋的“伤熊事件”;浙江大学计算机系学生陈某,因与家里闹翻,家里不再给他钱。他就从校团委办公室偷窃53张信用卡及密码条,透支得款27900元;今年2月,天津医科大学学生马晓明,因4门功课不及格被学校劝退,因为觉得无法向家人交待,竟然打算杀死父母和奶奶后自杀,马的奶奶和父亲不幸身亡;数天前,北京一高校学生马忠义,携带仿真枪、匕首、胶带等,潜入本校女生宿舍楼。将两名女生捆绑,用不干胶粘住她们的嘴,以杀人、引爆炸弹相威胁将两人控制,并索要钱财。
一系列耸人听闻的事件,都发生在大学生———这些人们印象中的高素质人群身上。这些做出如此极端行为的学生,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有各自不同的性格原因和家庭背景,但是,还有一个不得不问的问题:我们的教育有没有缺课?
就此,我们邀请一些教育界人士谈了自己的看法。
——编者
从这些事件来看,其背后有许多因素与家庭环境和社会环境的影响相关。
比如天津的马晓明,表面上看,是不能让人容忍的行为。进入事实层面,重要的起因是因为他成绩不好,不敢向家人交代。因为他没有达到家人代表的社会期待,不能承受压力,想自杀,又怕家人伤心,就杀了家人。这是非常奇特的现象,反映了这样一种社会文化下的个体行为。
而另一个学生马忠义,不喜欢自己的专业,想重考家里又不同意。而换专业在目前的学校制度下,也是相当困难的事。
其实,教育制度的弹性可以更大,比如说专业调整问题。我们在2000年曾经对北京18所高校的大二学生进行调查,结果发现一半以上的学生不喜欢自己所学的专业,一半以上的学生在选择本专业时并不了解它。他们非常被动地接受自己的专业。
学生在成长阶段不定型,应该多给他们一些空间。国外的中学后期属于方向指导期,老师在日常生活中会特别观察学生的发展方向,为了更专业化,还配以职业倾向测试。
所以,我们的教育在帮助孩子怎样选择方面做得还不够。
公众之所以如此关注与大学生有关的事件,表明对学校教育功能的期待和对一些教育现状的不满。
公众希望学校更纯净,更有效率。从某些方面说,学校的课程与社会生活脱节,学校教育有意无意地回避社会现实复杂的、阴暗的一面。可另一方面,学校这种净化的环境使学生缺乏处理现实生活的能力。这些做出极端行为的学生,他们责任能力很差,不善于做出选择。除了选择使自己解脱,他们找不到更积极有效的办法。
能让他们进入大学的高分,并不表明他们具备了真正处理复杂问题的能力。
竞争是现代社会每个人都要面对的,但是现在学校教育中通行的竞争观却很狭窄,多是从分数的高低来衡量学生的好坏,忽略了孩子其他方面的表现,结果导致很多孩子认为自己是失败者。其实孩子表现能力的方面很多。
对学校和教育的期待,从更大意义上说不是学校能完成的,学校不是世外桃源,它只是所依赖的大社会的组成部分。平和地看,学校不可能超越社会,制造摆脱社会影响的产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