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教育

　　■及时评论

    现在质疑高考的人，基本上都是高考制度的受益者。

    我们许多人经历过当年“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人生瓶颈，经历过“黄卷青灯”寒窗苦读的煎熬。苦，的确苦过。甚至现在有时还会梦回高中，眼看到高考了，但有两门功课没复习好。半夜惊起，口中苦涩。但，我们不恨高考。这并不全是因为高考给了我们这些苦孩子机会，给了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张大民语)，更是因为它给了我们公平。

    高考，在所有存在不合理的办法中，是最合理的办法。其合理性内核就是，相对公平。

    最近复旦大学的招考办法改革，引起了广泛的关注。笔者无权怀疑其改革的初衷，没有亲身调研，对其操作细节更没有发言权。但我们有权担心，最担心的还是维护公平。

    公平的前提很简单，那就是切断决策者与受益者间直接的利益联系。笔者曾在小兴安岭采访天然林保护工程，一位颇有成绩的林业局长谈到保护的前提条件，他说，先要切断人与树之间的利益链。如果不转产、不把人从山上撤下来，就是派一个人看守一棵树，也看不住。

    说现行高考制度相对公平，不全是因为我们是受益者的感情因素。而是，它能最大限度地切断高校影响考生录取的操作性，至少绝大部分考生得先过一条线吧。(说绝大部分，是指社会上关于“点招”的种种传说，也并非都空穴来风。)

    复旦招生新法带给我们的最大担心就是，考生与学校的联系直接了，“操作”的几率增大了。数年前，笔者曾偶遇东北某地一位大学校长，他忧心忡忡地说，刚去见过省领导，因为听说要取消“保送”名额。让我记忆犹新的是，他最后说：“取消了‘保送’，谁还来找我们啊。”啊？！

    对此，一位经历过上山下乡那个年代的同志说：“面试”这样的办法，我可以肯定地说，开始时学生质量是有保证的。他又说，就像当年保送工农兵上大学，头几批选拔的，也的确都是优秀的。但是后来，唉。

    说到这儿，有许有人还可能要搬出国外的先进经验。但请别忘了，我们的高校是公共资源。为此，任何此类的改革，都事关公众利益。当然，也不是不能改革，有缺陷当然要不断完善，也不能武断地否定复旦的探索。但关键是，尝试前要“听证”，操作中要监督，而且是令人信服的监督、制度化阳光化的监督。另外，这么大的事，究竟谁才有资格决定呢？

    所以，高考不是谁家私事，请慎动刀斧。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