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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转基因作物对环境和野生生物不利
2005-04-19 张田勘

  为了应对公众对转基因作物的担心和减少争论,以便能迅速推广转基因作物的栽培,让科学真正造福于人类,英国布莱尔政府于1999年宣布从次年开始进行一项规模庞大的系列“耕种评估”研究。这是一个从科学调查研究事实得出结论的实事求是的做法。但是,4年的研究下来,结果似乎对转基因作物变得更为不利了。

  这个被视为全球最大规模的转基因作物安全试验的研究在4年中进行了4次,花费了550万英镑(950万美元)。总的结果表明,转基因作物对环境和野生生物不利。这个系列研究的第四轮是针对一种转入了抵抗强效除草剂基因的冬油菜。研究结果是与传统的油菜相比,转基因油菜对自然生态的危害高于传统油菜,不安全,不利于生物多样性。这个结果已发表在最近一期的英国《皇家生物科学院通讯》上。

  靠事实来说话,相信科学研究结论的人们不会无视这一大规模科学研究所得出的结论。研究人员在全英国65个地区种植了冬季转基因油菜和传统油菜并对野生花卉、野草、种子、蜜蜂、蝴蝶和其他动物进行监测。在3年中研究人员共观测了100万种野草、200万种昆虫,此外进行了7000次实地考察。事实表明,传统油菜地和转基因油菜地里的野草整体数量不相上下,但是转基因油菜地里的阔叶草数量明显少于传统油菜地里的阔叶草。这一结果相应引起下一个结果,转基因油菜地里的蜜蜂、蝴蝶、鸣禽(如麻雀)等生物比传统油菜地中的要少。

  研究人员对此给出的解释是,由于转基因油菜含有抗强效除草剂的基因,农民在转基因油菜地可以放手地使用更为广泛的除草剂,因而会杀死许多阔叶草类植物和花卉,如蘩缕(一种阔叶花卉)等。由于食物链和生存链的依赖性,靠阔叶草为生的蜜蜂、蝴蝶、鸣禽等生物便自然减少了。这个研究更提出了可信的量化结果,转基因油菜地中的蝴蝶比传统油菜地中的减少了三分之二,转基因油菜地中的蜜蜂比传统油菜地中的减少了一半。

  当然英国的大规模研究也并没有得出完全一边倒的结论。在四年的研究中,分别对转基因冬、春季油菜和甜菜、玉米进行了研究,这四种转基因作物中只有转基因玉米被认为是安全的,有利于生物多样性。但是,即使是这个转基因作物有利于生物多样性的结论也被认为是不太乐观的,因为在对比试验中对传统作物使用的除草剂是欧盟禁用的对野生生物危害特别大的一种除草剂。

  面对这样一个大规模研究得出的结果,转基因作物该何去何从?英国和欧盟的舆论已经发出了声音,这个试验结果为英国的转基因作物(产品)打造的棺材又敲进了一颗钉子,转基因作物和产品将至少会在英国和欧盟减慢速度,甚至寿终正寢。当然,说这个话也许为时过早,但事实至少表明转基因作物获得支持并走进人们生活将遭遇更多的阻力。

  不过可以预见,大力推广和热衷于转基因作物的研究人员会质疑英国这项大规模研究的正确性、客观性。比如,英国罗伊特研究所的普斯陶博士于1998年秋在英国电视台公开谈论他的研究结果。用转雪花莲凝集素基因的土豆喂大鼠,大鼠食用后体重和器官重量减轻,免疫系统受损。随后,英国皇家学会组织了同行评审,于1999年5月指出普斯陶的试验有6项不足:不能确定转基因和非转基因马铃薯的化学成分有差异;对食用转基因土豆的大鼠未补充蛋白质以防止饥饿;试验动物数量少,饲喂几种不同的食物,且都不是大鼠的标准食物,很少有统计学意义;试验设计差,未作双盲测定;统计方法不当;试验结果无一致性。

  另一方面,也会有许多研究人员会进行研究以拿出相反的事实,证明转基因作物是安全的,可以推广和使用。

  也许转基因作物和产品可以推广和消费,但是,这必须是在解决了安全性并能保证价廉物美之后。被国内外舆论炒作的亚洲的国家将率先允许种植转基因水稻一事,也会在英国的这一大规模研究结果面前再次受到考验。但是了解情况的人认为,当地的转基因水稻种植正在寻找突破口,这就是确定其安全和遵守当地农民传统种植的心理和行为方式。比如,当地目前对转基因水稻可能优先考虑的是抗白叶枯病的野生稻基因Xa21,因为它相对于其他转基因稻来说更安全。Xa21是来自水稻的同种,即来自非洲野生稻。Xa21基因是通过国际热带农业生物技术实验室(ILTAB)和美国洛克菲勒基金会的共同努力,于1995年在非洲马里的野生稻中鉴定和克隆的。因此比起其他的基因来,在普通水稻中转入Xa21基因对环境和生态更安全。另外,当地也可能考虑在推广含Xa21的转基因水稻后同样允许农民留一部分种子在来年种植,这是符合当地国情和农民种植行为和心理的做法。

  转基因作物当然还要争论下去,但是,只有转基因作物表现出安全、低成本和高收益时,才能为亚洲和世界绝大多数地方的人们所接受。这也许就是转基因作物的出路,也是科学造福于人类和社会的需要才是科学发展的最大动力的最好解释。

  《中国教育报》2005年4月18日第7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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