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底,中科院老师程代展发博文,惋惜自己一名非常有科研潜力的学生转行,随即引发了一场关于“逃离科研”的讨论。
该个案之所以引起较大共鸣,恰恰在于其反映了当前我国研究生教育的一些现状,即基于大环境的影响和外界诱惑,许多科研“潜力股”选择转行,做一些“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其背后则是不少青年对科研及科学的失望乃至困惑——在科研的道路上,走到金字塔顶端的人少之又少。那么,对于大多数默默无闻的科研从业者来说,不会给本行业带来贡献,更不会改变历史,在可以预见的未来甚至要为生活付出更多操劳,那么,做科研的前途与意义何在?在浮躁的当下社会,年轻人要如何看待“对社会有用,同时真正实现个体价值”?这些命题,值得探讨。
全国政协委员、北京师范大学教授黄元河认为,过去,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优秀人才都向科研领域聚拢,现在的情况则相反。实际上,这种“逃离”的现象从中学就已经开始。在中学,优秀学生选择理工科方向的比过去少了许多。
“这才是很可怕的地方——他们的兴趣在中学阶段就已经‘疏离’科学了。”黄元河在接受《中国科学报》采访时说。
对此,北京某高校一位新当选的全国政协委员则认为,一方面,每个学生在成长过程中都有过种种“逃离”的想法,差别无非在于逃离的对象不同;另一方面,无论学习乃至科研,现在真正对科研感兴趣并乐在其中的学生少之又少。
全国政协委员、中科院上海药物研究所研究员蒋华良则告诉记者,“我现在去中学讲课,动员他们将来从事科研,我不得不换一种方式”。蒋华良说,他会告诉中学生,科研也是一个很好的职业,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至少它不会受金融危机的影响,可以解决温饱问题。
现在,以科学为终身职业的人越来越少,“攀登科学高峰”似乎已成为一种口号与象征。当然,现实中也有不少对科研感兴趣的年轻人。蒋华良记得,所里曾经有几个学生去了公司,干了一段时间后又跑回来。
学生告诉他,在公司天天干同样的活,太机械,没意思。蒋华良则鼓励他们,从事科研不仅可以探索新的问题、始终保持一定的新鲜感,而且一旦作出成果推向市场,同样可以获得经济上的可观收入。“做科研和挣钱是可以兼顾的。”
黄元河认为,一个人无论多么才华横溢,只要他在某个领域失去了兴趣,就不可能在这方面有多大建树。同时,科研固然需要天才,但在某种意义上更需要那些不见得非常出色的人,他们有耐心、恒心,能够坚持下来。“一些人选择‘逃离科研’,可能是出于外界的物质诱惑;对于坚持下来的人来说,诱惑何尝不是来自科研本身?”黄元河反问。
他强调,逃离科研的核心,在于重塑科学精神、重拾社会对于科学的尊重,这恰恰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紧要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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