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组这样的统计数据:在中国,2404.2万青少年患有网瘾;4.2%的青少年有严重心理问题;115万青少年有“不良或严重不良行为”。这个人群的庞大让人触目惊心。
每一个这样的青少年背后,都站着一对伤心欲绝而又绝望无助的父母。
但面对特殊青少年群体再教育这一块大蛋糕,有些特训学校“铤而走险”,一方面收取学生天价学费;另一方面,用电击疗法、体罚、强军事化训练等暴力手段教育学生。
记者在采访中发现,南方某省一特训学校(已倒闭),其当年的“中国教育十大诚信品牌”、当地“十大杰出职业教育培训品牌”等,均是向颁证机构花高价购买来的。曾在某特训学校当心理咨询师的肖老师告诉记者,学校的办学资金部分用于疏通关系,然后极力压缩办学成本,教师和教官都是低薪聘请的没有工作经验的毕业生、社会下岗职工、退伍军人、社会闲杂人员等。
特训学校趁“机”而生 暴利和暴力并行
柏文的母亲对中国青年报记者说:“有段时间,天天想着儿子的事,谁来救救我的孩子,感觉天要塌下来一样,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柏文是独生子,在家里除了上网,就是睡觉,“有时24小时上网,我叫他去吃饭,多叫几声,他就发火打人。”父母曾经把家里的电脑锁了,网线拆了,柏文就上网吧,一连3天不回家。
为了约束柏文,父母到处找关系,总算让柏文入伍当了一名武警战士。“可不到一个月就被退回家了”,母亲彻底绝望了,到处打听有没有可以教育好儿子的地方,“我是打114找到这所特训学校的”。
比较了好几所这类学校,最终柏文的父母选择了南昌这所,因为他们看到这里的学生都蛮开心的,“孩子高兴,心情好,就是教育好了”。怀着这样朴素的想法,柏文的父母拿出自己省吃俭用的3万元,把儿子送进了学校。
救救这些孩子!不只是柏文的母亲发出这样的呐喊。
面对社会的大量需求和家长的强烈呼吁,各类民办性质的特训学校应“运”而生,填补着逐渐消失的“工读学校”日益丧失的职能。
2005年前后,此类特训学校开始在全国各地大量兴起,绝大部分为民办,多由民间人士或社会力量自发成立,区别于有政府背景的儿童救助组织。高峰时期全国多达80余所。
短短5年间,此类特训学校经历大起大落。目前,全国仅剩30余所,主要集中在北京、长沙、南昌等地。
暴利和暴力并行,伴生的便是尴尬和乱象:2009年,湖北宜昌少年命丧减肥特训营、8月广西网瘾少年被4名教官打死、南昌阳光我能行学校教官助学员吸毒等安全事件频发,很快山东特训学校电击治疗网瘾被卫生部紧急叫停,紧接着2010年又发生江苏淮安网瘾少年集体出逃、16岁少年在湖南倍腾特训学校离奇死亡等事件,引起社会的强烈关注和声讨,随即,此类学校纷纷倒闭或转型。
南昌市教育局社管处主任刘文谦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目前国家已经明确规定不再批准开办这类学校了,但对目前留存的特训学校也不废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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