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记者,麻烦你们一定不要向登山队的队员们提问。他们承受的压力已经太大了!”
今天下午2时,首都机场候机厅。北京大学党委宣传部副部长张黎明向记者们恳求说。
自从7天前北大登山队5名队员遇难的消息见诸媒体之后,山鹰社受到了极大的关注。每天,公众通过各种传播手段探听最新消息。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有记者守候在候机大厅,等待“山鹰”归来。下午一点以后,陆续赶来的记者达到20多人。
下午2时班机落地,但机场贵宾出口迟迟不见山鹰的身影。焦急的记者到处打探。看到一辆大巴驶来,敏感的记者冲过去。里面是专门来迎接“山鹰”的北大学生。相机“咔咔”作响。学生们默默地拉上所有的窗帘。
身着北大登山队服装,在北大副校长郝平的陪伴下,6名队员缓缓走出。为了赶这班飞机,他们今天早上5点半就动身了。此刻,每个人的脸上都有倦意,每个人脸上都宛如大理石雕像般不带任何表情。
他们只是专注地走路,对记者的提问没有反应。抬头看到守候在大巴旁熟悉的面孔时,一位队员终于忍不住与同学抱头痛哭。
这似乎不是宣泄感情的场所。6名队员迅速上车,径直走到车尾。
记者紧跟着就要上车,被北大学生温柔地拒绝:对不起,车已经满了!
不甘心的记者们迅速返回停车场,如同演电影一般,开始全速追踪。北大似乎下定决心给学生一个安静的空间,队员们乘坐的大巴在即将到达本校的时候,左拐右拐,驶入一个偏僻场所,甩掉了所有的“追踪者”。
北大党委书记闵维方在这里恭候归来的“山鹰”。“我们希望尽可能减少不必要的外界干扰,让学生休息几天。他们在精神上和心理上都要做进一步的调整和适应。”
随后召开的小型座谈会上,闵维方鼓励学生们畅谈对此次山难的看法和处理意见。内向的队员们不愿多说话。会场内传来一位曾经登过4座山的老队员的阵阵抽泣。
归来的山鹰看起来都很坚强。“我们已经好了!”他们说。可他们毕竟只是一群20岁出头的学生,却在短短的十几天内亲身经历了生死考验,他们的心理创伤不知何时才能愈合。
作为队长,刘炎林比普通队员承受着更大的压力和更多的关注。“我们希望能少些干扰。可如果需要,为了维护5位同学的名誉不受损伤,我愿意面对媒体。”
队员王淼代表大家说出心中的牵挂:“我们商量能否找5棵符合5位同学各自性格的树苗,种在北大。我们希望能以这种方式表示我们的悼念。”
(本报北京8月20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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