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诺贝尔奖(以下简称诺奖)如期而至。在新冠病毒肆虐的今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颁发给了3位丙肝病毒斗士;物理学奖连续第二年颁发给天体物理学;化学奖则由两位女性科学家包揽,为诺奖女性得主的历史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今年的诺奖同往年一样,也出现了一些争议,但更多的还是启示。
重要发现只有第一没有第二
CRISPR-Cas9是近年来最引人瞩目的基因编辑技术,被誉为“上帝的剪刀”,也是诺奖的大热候选。但很遗憾,为该技术作出重要贡献的华人科学家张锋并未获奖。
2012年在《科学》发表标志性论文的埃马纽尔-夏彭蒂耶和詹妮弗-杜德纳是基因剪刀毫无争议的奠基者。2015年两人分享了生命科学突破奖,2016年分享阿尔伯特奖,今年再次分享诺奖。
而张锋则将夏彭蒂耶和杜德纳的想法付诸实践,证明了CRISPR-Cas9可以编辑哺乳动物细胞基因。但对于诺奖来说,奖励的优先级是发现高于实践,许多获得良好应用的技术在评奖时会回溯其源头创新,这也是张锋未获奖的原因之一。
不过,1982年出生的张锋未来还有无限可能。例如,张锋同其博士生导师Karl Deisseroth合作创建的光遗传技术是一个全新的原创领域,被认为有拿诺奖的潜力。
丁肇中曾说,“自然科学里最重要的发现,只有第一名,没有第二名、第三名”。在学术的世界里,论文是判定科学发现优先权的唯一标准。2012年4月,在夏彭蒂耶和杜德纳向《科学》投稿之前,做出同样工作的立陶宛科学家Siksnys向《细胞》提交论文被拒,导致论文晚了几个月发表。虽然事后《细胞》编辑承认这是个错误,但无法挽回Siksnys错失第一的事实。
科研硕果需要多方“接力”
近年来,国际期刊界屡屡发生针对中国医学界的大规模撤稿事件,引发了临床医生要不要做科研、论文是否应该成为医生晋升标准的讨论。实际上,医学史上的许多药物都是医生在临床中发现问题、在实验室中研发出来的。而且,今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3位获奖人堪称“绝配”——哈维-奥尔特是临床医生,迈克尔-霍顿是公司研发人员,查尔斯-赖斯则是病毒学家。
由于奥尔特的开创性工作,丙肝病毒才得以发现,丙肝才成为可治愈的传染病。但在发现了这种“非甲非乙肝炎”的未知肝炎病毒之后的十多年里,奥尔特无法分离出这种病毒。1988年,始终未获突破的他写了一首叫作《只见乙肝表面抗原,不见森林》的小诗,其中有一句:“如果不赶紧发表论文,他们就要开除我们!”
恰恰就在这一年,在美国Chiron公司工作的霍顿利用新兴的分子生物学方法,终于找到了病毒的基因序列,成功克隆并命名了丙型肝炎病毒。
当时,奥尔特又写了一首小诗,表示“我自己的诺奖是没有了,但前面还有另一个病毒”。 所幸,他并未被排除在诺奖名单之外。
在奥尔特和霍顿之后,赖斯最终证明了丙肝病毒导致丙型肝炎的原因。3人的“接力”最终攻克了丙肝这一传染病。
丙肝病毒的发现是诺奖历史上第8项与病毒相关的基础研究成果。从这一案例中可以看出,临床研究和转化研究不矛盾,真正的转化研究往往需要临床医生密切参与,甚至主导。推而广之,他们三者的合作也可看作是从需求端到基础端,再到应用端的合作范例,而往往重大的科学研究都需要类似的科研“接力”,才能最终结出丰硕成果。
涉猎广泛有助独辟蹊径
英国牛津大学的罗杰·彭罗斯因证明黑洞是广义相对论的一项理论预言而获得2020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一半奖金。同研究搭档史蒂芬-霍金相比,彭罗斯并不那么家喻户晓,但也是一位“跨学科”的“大神”级人物。
在黑洞研究方面,他是公认的对黑洞理论贡献最大的在世的科学家。彭罗斯的关于奇点的一系列开创性工作也被认为是自爱因斯坦以来对广义相对论最重要的贡献之一。彭罗斯的研究还包括扭量理论,后者也是建立量子引力理论的一种方法。
除了物理学,彭罗斯还是一位数学家,他正是用数学方法研究了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
彭罗斯还拥有异常丰富的想象力,例如他提出的走不到尽头的彭罗斯阶梯。在这个循环中,找不到最高或者最低的点,因此走不到头,是多维空间里面的一项重要悖论。
彭罗斯还是一位哲学家,著述颇丰,其名篇包括《皇帝的新脑》《通向实在之路》等,其中《通向实在之路》被誉为数学、物理和哲学的集大成之作。
可以看出,彭罗斯是一位对科学有着强烈兴趣和好奇心的科学家,而且涉猎广泛。在不同领域的各种“爱好”使他具有完备的知识结构,或许也成为他灵感的源泉,所以才能够独辟蹊径,言人所未言。而这也是跨学科领域成为当今重大发现策源地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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