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各种考核指标,其实是针对落后的10%的人而制订的,但这恰恰对顶尖的10%的人形成了限制。”在5月22日复旦大学举行的庆祝建校107周年第46届科学报告会上,复旦大学校长杨玉良对当前急功近利的科研考核体系表达了不满,他认为,科学研究需要忍受一定的孤独,社会应该宽容这个孤独。
22日的报告会上,三位“70后”青年学者分享了各自的学术感悟。杨玉良用“转换”来点评他们,“历史系余欣从时髦的影视学转到研究敦煌。物理系张远波的研究从核物理转到石墨烯。中山医院史颖弘做转化医学,把实验室的研究结果转到临床上去治病救人。”
杨玉良话锋一转,举了两个从文科转向理科的例子——世界一流物理学家爱德华·威腾的研究方向是弦论,获得过数学菲尔茨奖,但他本科学的却是历史。哈洛德·瓦尔默思本科和硕士拿的是文学学位,结果去读哈佛生物医学博士,最终获得了诺贝尔奖。
为什么我们国家没有这种从人文学科转到自然科学的实例?杨玉良分析道:“一个历史学毕业生要去念医学博士,首先考试就过不了。我们总希望把一个人的水平定量,差一丝一毫都能看出来。但实际上我们都明白,不能如此精确地来表征一个人的能力和成绩。”他进一步举例,哈佛大学教授罗尔斯十多年没有一篇文章和一本著作,但系里没有扣掉他一分钱的津贴,最后他拿出《正义论》。物理学家肯尼斯·威尔逊获得教职,评估时发现他一篇文章都没有,物理系投票让他离开。后来校长去跟他谈话,听完他的研究内容后给他延长了年份。恰恰就在第二年,他的文章像潮水一样涌出来,三年以后获得诺贝尔奖。“如果这个校长比较短视的话,这个诺贝尔奖可能就被扼杀了。”
“科学研究有时候需要忍受一定的孤独,社会应该宽容这个孤独,而不是逼得他孤独得过不下去。”杨玉良透露,复旦最近正在重新设计考核指标系统,宽容是必须坚持的原则,“对学者宽容,在一种非常柔性的系统下,才有可能让具有高度创新能力的人涌现出来,才能出现一流的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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