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洪宇这次两会关注的焦点,颇具前瞻性。
“今年两会,我带来了教育应对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十点建议,以期引起全社会对这个问题的重视。”全国人大代表、湖北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周洪宇表示。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作为连任代表,在过往全国两会上,他的提案都是关涉“校车安全”、“确保教育经费4%”、“建立教育改革特区”等中国教育现实问题的内容。
今年的变化,源自于去年4月份周洪宇看到的最新材料。当月,英国《经济学人》刊登了一组有关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封面文章,勾勒了即将到来的产业新革命的面貌。此后,美国著名未来学专家杰里米·里夫金的《第三次工业革命-新经济模式如何改变世界》一书又在中国翻译出版。
长期关注中国教育的周洪宇意识到,这场正在渐次展开的新革命对于变革中的中国意义非凡。在他看来,教育如何应对第三次工业革命,是中国能否跟上第三次工业革命脚步的关键。无疑,当下中国教育尚存诸多掣肘之处,他进而提出未来要依靠教育信息化、教育国际化和教育终身化来“三轮驱动”,以适应第三次产业革命对人才的需求。
面临挑战
《21世纪》:第三次工业革命与教育变革之间存在什么样的互动关系?
周洪宇:从历史上看,第一次工业革命中国没有抓住,第二次工业革命中国还是没有抓住,这两次出局使我们饱尝苦果。中国之所以没有抓住前两次工业革命,根本原因之一就在于当时的中国政府没有及时抓住变革契机,未能培养出适应第一、第二次工业革命需要的人才。现在正在酝酿中的第三次工业革命,中国正处在一个新复兴时期,不能再错过。此前的惨痛教训告诉我们,拥抱第三次工业革命,关键是教育要培养出适应工业革命需要的创新型人才和高素质劳动者。可以预见,第三次工业革命将给人类社会带来全方位的冲击,这种冲击同样将集中反映在“如何培养出适应第三次工业革命需要的高素质劳动者和创新性人才”上。
《21世纪》:那么,第三次工业革命需要怎样的人才?
周洪宇:第一类是大量的高素质的基础劳动者,即在互联网信息技术平台上能够灵活运用各种技术的劳动者和具有全球视野和全球思维的人;第二类是相当多的高素质的高端创新型人才,他们不仅要具有普通劳动者的高素质,而且必须拥有创造思维和个性化思维,具有开拓性、创造性,能开创新局面,能对社会发展做出创造性贡献。
第三次工业革命的信息化与全球化的合流、3D数字制造技术、个性化和定制化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虚拟化生活等,给全球的人才培养模式带来了全面挑战。学者提出以个性化、定制化、差异化教学、分散合作的学习模式,颠覆现有的批量化、标准化、固定化的教学模式和学习模式。
《21世纪》:面对第三次工业革命,中国教育将面临何种挑战?
周洪宇:整体上看,在第三次工业革命面前,西方国家在人才培养模式方面更容易接轨。相比较,中国教育面临的形势要严峻得多,特别是在针对“钱学森之问”,培养大量高素质的劳动者和创新型人才方面,我们差得太远,涉及到教育的诸多方面,比如体制僵化、培养模式单一、教学内容滞后等。此外,新媒体技术和网络技术在教育教学中的普及还处于浅层次,正规教育与非正规教育、现实教育与虚拟教育尚未建立起合理和有效的相互沟通和衔接的关系。我们离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数字制造技术、互联网技术和再生性能源技术的交互融合”还有很大的距离。
《21世纪》:在你提出的“教育应对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十点建议”中,强调要将教育信息化上升为国家战略。现有教育观念的改变,是不是最重要的挑战之一?
周洪宇:没错,改革首先要是观念的转变。在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机遇面前,原有的经济社会结构发生重大变化、新能源、新材料与新技术不断涌现,网络平台特别是云平台和云计算等使现有知识体系发生了重大变化。在这样背景下,思想观念的转变就成为当务之急。
首先要加快育人观的转变,从现在占主导地位的“育分数”转变为“育人”。目前中国GDP位居世界第二,按照这种速度,再过一二十年,中国经济总量上有望超越美国,位居世界第一。但是,我们的教育为未来准备好了吗?教育要有使命感和责任感,从“崇拜分数GDP主义”转变到为第三次工业革命培养创新性人才,为未来中国培养“地球村领袖”;其次,教师的观念也要加快转变,从“传授者”变成“学习者”,成为学生学习的合作者、引领者、参与者和促进者。最后,整个学习观也要加快转变,充分运用云计算、云教育、大数据、大资源等互联网的交互平台,采用书本学与网络学相结合的学习模式,促进人的信息整合与运用能力、创新能力的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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