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卫生组织宣布对北京“双解除”第三天的6月26日,北京市教工委召集十余名高校心理健康教育工作负责人,就高校心理素质教育工作在应对SARS影响取得的成效及出现的不足等进行了研讨。
走进学生——老师和我们在一起我们就不怕
在阻击SARS的过程中,北京市高校心理素质教育工作在帮助学生摆脱恐慌、调整心态、积极应对起到了重要的作用。SARS袭来之后,许多高校心理咨询中心迅速作出反应,北大、清华、北理工大、北工大、北师大、北建工学院、北林大等及时开设热线;首师大、北师大、北航等学校发出了给同学的一封信,在表达对同学们的关心的同时,也教给同学们如何树立信心、调整心态、建立新的生活适应方式等方法,并为同学们提供面对面、电话、网上等方式的咨询。
在SARS初期,也就是恐慌情绪最严重的时候,各高校的心理咨询教师及辅导员、班主任走到学生中间。首师大心理咨询中心的老师告诉同学们:心理咨询中心的老师永远陪伴着你们。北京科技大学提出的口号是:“让恐慌止于辅导员”。该校心理咨询中心的老师和心理学会志愿者定期给每一位被隔离的同学打电话,了解他们的心理需求,减轻他们的心理压力。以前办有心理健康小报的学校,出版了抗击SARS特刊送到同学们的手中。同学们欣慰地说:“有老师和我们在一起我们就不怕。”
老师们认为,建立稳定的氛围光靠心理健康教师的努力远远不够,它是全员性的,包括辅导员、班主任,甚至管理宿舍的员工。但是许多学校的学生工作人员面对学生的恐慌不知怎样去做,只能靠与学生在一起给学生一些安慰。如果他们受过培训效果会更好。况且这时辅导员也面临着来自学生、家长、领导的压力,他们也处于危机状态,同样需要心理支持。
重要丧失——常被回避的死亡话题
人们对SARS的恐惧主要是来自于对死亡的恐惧。我们平时也很有可能要面对亲人的亡故,这是一种重要丧失,但我们却忌讳谈论这个话题。许多同学平时想,我才二十出头,离死还远着呢。这次SARS的到来使这个问题不容再回避了,同学们感到死亡真的离我们很近。
北师大心理咨询中心的老师在四月份以前给学生讲重要丧失,同学们还有说有笑。五月底的活动有一项是留遗言,同学们严肃地思考自己最该做的十件事。有的同学想到,社会给予我们的太多了,我们为社会做了些什么?我要献血、我要种树、我要做义工……这些又为什么在我们健康的时候不去做呢?
对死亡的思考激发出同学们的社会责任感、对他人的关爱,他们对生命和死亡有了正确的态度。一个同学写出自己在非典期间的心理感受:“生命太过于脆弱,珍惜生活每一天!”
离校学生——面对的压力更大
非典初期,许多学生离校,自认为是胜利大逃亡。可是很快他们面临着社会的谴责、学业受影响、返校后怕被同学看不起、与当志愿者的同学比自惭形秽、职务也许会被免掉等问题。回到家也不敢出门、不敢让邻居知道。他们的心理压力反而比在校学生要大。有的同学埋怨家长把自己拽回家,由此又引发了家庭矛盾。
离校同学面对的问题也是心理健康教育工作者面临的新问题,老师们开始思考返校后该如何做他们的工作。离校行为暴露出学生面对灾难不知如何应对,也反映出日常的教育中缺乏挫折教育、危机教育、生命教育、责任感教育、正确认识个人—集体—国家利益等,这些也是心理健康教育工作今后需要拓展的内容。
危机干预——急需填补的空白
老师们普遍反应,我们的危机应对措施太欠缺了,发生情况时各方面都很被动,学校还来不及反应学生已经走掉很多。应该把心理危机干预或预警纳入合理的社会系统,不能再等危机过了再反思总结。有老师提出,应把心理干预列入学校应急工作中,建立应急机制,编写《危机事件处理流程手册》。危机随时可能出现,如集体食物中毒、爆炸、自杀等,出现后可以快速反应、协同作战。
同时高校心理素质教育也缺乏应急反应系统。心理素质教育工作如何处理危机事件,即使是心理工作专业人员到时该怎样做同样遇到新的问题。这次SARS使面对面咨询减少,运用电话和网络进行咨询被普遍采用,但这两种咨询方式与面对面咨询有所不同,并不是每个人都已掌握的,培训工作提到面前。
推进工作——需要领导真正重视
各高校加强心理健康教育和咨询在抗击SARS中发挥了积极作用,但老师们觉得心理健康没有引起应有的重视。一方面反映在人们更多关注的是躯体的病症和物质的支持,却少有人关心突发事件后出现的心理问题。中国心理学会临床与心理咨询专业委员会与北京大学心理系合办的“非典心理援助热线”接听的咨询电话中,大多还是询问身体症状。
另一方面,市教工委对心理素质教育很重视,工作要落在实处还要学校领导真正重视。只有领导重视了这项工作才能推动得快。有的学校工作不到位,从事心理健康教育工作教师的编制待遇和工作条件等问题长期困扰着他们。有老师提出,市教工委可以作行政上的督导,哪个学校有实际困难,督导小组帮助提出解决办法。一味地要求老师们无私奉献无益于这项事业的发展。
一场SARS,是对心理素质教育工作的考验和检验。在这场战斗中,老师们经受住了考验,并创造出前所未有的方法。同时,在前所未遇的事件面前也显露出工作的缺陷。总结推广经验和弥补疏漏不足、为今后工作发展提出新的思路是心理健康教育工作者目前正在做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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