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生信息采集拍照一定要回学校,拍不上照不能毕业后果自负!”话说完,辅导员就挂了电话。
这可让在外地实习正处于关键时刻的赵洁犯难了。
从在北京的实习单位到宁波的学校来回火车票钱起码得1000元,到底回还是不回?幸好赵洁与学院书记挺熟,于是给他打了个电话。书记告诉她,可以在北京办理代拍手续,将照片寄回学校即可。问题顺利解决后,赵洁抱怨道:“真别看辅导员就那么一点小权力,动不动就拿出来让学生难受!”
有学生说辅导员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有学生批评他们官不大口气却不小,可他们却说自己手中的“生杀大权”更是一种责任和义务。大学校园,学生和辅导员之间的矛盾和博弈似乎从来没有停止过。
虽然是最小的官 辅导员也能玩腐败
“你入不上党不怪你不优秀,谁让你没和辅导员搞好关系。”
民主讨论会过后,“老”党员林立这样安慰一直盼着加入党组织的刘一弈。没办法,入党名额有限。可每年又总会半路杀出一两个“程咬金”。而能让这些忽然挤进来的人进入组织程序的关键人物就是辅导员。
刘一弈是浙江一所高校的学生,平时和同学的关系处得也挺好,可入党的民主投票一直没有通过。这次的评议一如既往是“民主”讨论,“集中”确定。然而,这个能“集中”的权力却被牢牢地攥在辅导员手里。“这个人是某某书记看好的,一定要选,至于其他人,慢慢来。”辅导员总是“有理有据”。而大家心里明白,今年这个“某某书记看好的”同学,不知道又给辅导员塞了多少好处。
“谁愿意为了所谓的正义去得罪辅导员呢?‘胳膊拧不过大腿’。不选,就明摆着不给辅导员面子,小心她给小鞋穿。”做了3年学生工作,林立感觉在班级这个最基层的学生组织里,辅导员就能一手遮天。
在南京读书的赵灵大二时是学院学生会的骨干,深得辅导员欣赏。因为学生工作上的突出表现,他被“猎头”挖到了校学生会。赵灵感觉自己应该符合条件了,就递交了入党申请书。
可是也由此,辅导员对赵灵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赵灵陷入了长达两年的“冷藏期”和转正的“被考察期”。
到了大四赵灵开始实习才发现,能不能在实习单位留下来,是不是党员很重要。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将来,赵灵硬着头皮给辅导员递了个1000元的红包。结果,赵灵顺利地被组织发展了,连培养阶段都直接省略,补齐各种资料就算搞定。
“以前就是不开窍,辅导员冷藏我了,就代表要‘表示表示’了。辅导员虽然是最小的官,却捏住了我们这些要找工作的人的咽喉要穴。”
北京某高校学生王珊珊是所在班级的文艺委员,学期末她正兴冲冲地准备材料申请班级优秀学生干部时,突然被告知班级不评优干了。指望有个奖励在身,以便找个好点的实习单位的王珊珊一时着急,直接找到辅导员想问个究竟。
“去年你们班三好生多给了一个名额,今年总该让其他班级的同学轮一个奖了吧?都是一个学院的同学,怎么能计较来计较去呢。你今年不是还在争取党员转正嘛,好好表现,这个时候更要表现出党员牺牲小我的精神嘛。”辅导员拿出党员转正的权力杖,让珊珊一时语塞。
她后来才打听到,一个“有关系”的同学求到了辅导员。辅导员就以另一个班没有学生够格评二等奖学金为由,多给了她的班级一个二等奖学金名额。解决了关系户,这样就不给她的班级优秀学生干部的名额了。
“奖学金、优干、党员转正,这些在我们学生看来很重要的荣誉,原来在辅导员手中不过是一颗颗利益博弈的棋子!”王珊珊非常寒心。
为了就业率指标 不惜让学生造假
“辅导员总是喊我们去这个讲座那个讲座,可是我们总该有其他的社团活动吧?总不可能全天候待命听讲座吧?辅导员就场场讲座点名,说出席情况和年终评优、保研挂钩。这是真的为我们好吗?谁看不出来啊,还不是想在院领导面前邀功,拿我们做凑人数的棋子。”
金欣是天津一所名牌高校文学院的学生,自称因为见证了辅导员“欺压”学生的自私做派,对辅导员着实没有一点儿好感。
大一刚入学不久后的一堂课上,有名同学缺勤,正好被任课教授点名点到了。通常的处理方式是,任课教授做下记录,扣掉该同学一定的平时成绩分数。可是这件事被辅导员知道了,他马上不依不饶地要求这名同学写检查,并给了他一个警告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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