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奔五”的人生道上,看着面前阳光灿烂的学生们,我想的很多。思前想后,这些年,我教给了他们什么?二十年、三十年后,他们还会想起我吗?
八十年代初的一个六月,二十岁的我,第一次有机会踏上讲台,第一次听与我一样青春的“学生”叫我老师,心里忐忑不安。那时候的我,也还是一个师范专科学校的三年级学生,在毕业之前。我们被5、6个人一组分到各个学校去实习。
记得,我实习的那所中学是吴江市的铜锣中学,那时候,吴江是“县”(未建市),铜锣镇地处吴江西南,当时的铜锣中学在我的记忆大概在镇的东南,位于一条大河傍,学校一共有六个年级,初一到高三。那时侯,这里毕业高中生要参加高考的,所以,这里的学生从高二起,便进入参加高考的学习中,这所学校的领导便将我们这些师范实习生的课务等实践活动安排在初一到高一年级,我被安排高一年级教化学,跟一个女班主任(英语老师)见习班级工作。
从踏进师范专科学校的那天起,我一直立志要成为一个成功的老师,所以在大学的三年里,我对教育教学的学习很上心,也知道了叶圣陶,也读过苏霍姆林斯基的《给教师的一百个建议》。但当我第一次真正踏上讲台,鼓够勇气喊“上课”,下面四十多名跟我年龄差不了多少的男生女生,在班长“立正”一声的号令下,整整齐齐地“呼啦”起立的时候,我的眼前是“黑压压”一片,也不知道“请坐下”是否说了没有,只觉得眼前又“呼啦”了一下。稍稍缓过神来的我,心仍然在以比平时快了一倍的速度在猛烈地跳动,脸孔被鲜血充的通红通红,瞬间中,“卤族元素”的家族、性质……不知怎么地会从记忆中“跑”的无影无踪,亏的“请同学们打开元素周期表……”(我的化学实习指导老师声音,也是我的学长)帮我将“卤族元素”家族“呼唤”回来。
那时候,这些跟我们年龄差不了多少的少男少女也很“崇拜”我们。我们一组六个年轻人,爱好、特长也较多,大家都写的一手好字、多喜欢足球、多喜欢金庸梁羽生的武打小说(记得那个时候电视机还不普及,电视连续剧《射雕英雄传》风靡大江南北),有着“实习老师”头衔我们也可以同学校的老师一起,享受看电视的“权利”(当时的铜锣中学有一台黑白电视机,尺寸不大,记得不会超过十八英寸,教师家族院有电视机的还很少)。每天的下午四点多后,我们这些“实习老师”会和高一年级的男生们一起玩足球、一起去大河游泳,那些初一、初二中的大男生也会加入这个行列中,女生们会为她们的男生“加油”助威,也会为我们喝彩。在晚饭后到上晚自习的一段时间里,通常有我和另一个同学(原吴县人)向聚集在我们宿舍(一个大教室,我们休息兼办公的地方)男生女生,“长片评书”叙述昨晚的《射雕英雄传》电视剧情)。每天的晚上的八点到九点的时间段,我们这组年轻人则会更地“潜”学校老师的办公室里(那时侯,学校里老师都会在晚上批作业,备课,用“铁笔”“钢板”刻讲义),向这些老师讨教“教育之道”,求觅“教学之经”;我们也会常常帮忙刻讲义、下班去辅导学生。
中午或课间的时候,我们也常常“混迹”我们“实习”的“学生”中,去熟悉他们、了解他们;记住他们的名字、爱好、家庭情况;我们也常常去“炫耀”我们“学习”的“秘诀”,“展示”我们“记忆”的“天赋”;他们也会向我们表露他们不会向他们任课老师、班主任透露的“心声”、“秘密”(当然我们合适成了“泄密者”),我们很快地和我们“实习”的“学生”打成了一片,成立朋友,建立了友谊。我记得,我“实习”高一年级班级(一班还是二班我忘记了)里有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他们的班主任颇“宠爱”他俩,其他同学心理很不平衡。我依稀还记得女生姓徐单名萍,是学习委员,很聪明、成绩挺好的,自尊性也很强。因成绩好、老师“宠”,自己便有点“骄傲”和“清高”,看不起其他同学,同学们对她也有点“避而远之”。为了打破她和同学的隔阂,在一次我主持主题班会课上,同学们要求我也表演也节目的时,我讲了这段话,我说同学们,夏天的时候,有一种生物会创造“满江红”,请问是什么生物?这又是为什么?如果同学们知道答案,那么下面我给同学们猜一个谜语,谜面是满江红,谜底是打一班级上的同学名字。当然我想每一个同学有一种集体荣誉感,为创造班级事事“满江红”一起努力。后来,这位女同学找到我,问我为什么拿她名字做“游戏”,我也告诉她一些我个人做人道理,告诉什么同学友谊。果然,她和同学的隔阂在我实习结束时也“消除”很多,她不仅成了同学们学习榜样,也成了同学们学习“小先生”。
在我对“初为人师”那段日子的记忆变的越来越模糊的时候,一封信——“老师,还记得你在铜锣中学跟我们一起的日子里吗?”又激动地让我记起那段“被激情燃烧的岁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