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部 周襄楠
季羡林至今笔耕不缀。他在90岁高龄写下《知足知不足》一文,道出了自己几十年来风雨历练的人生心得:“中外几千年的思 想史和科学史,也都证明了一个事实:只有知不足的人才能为人类文化做出贡献。”季羡林是国内外知名学者,精通六七种外语,博古通今;他的研究高屋建瓴,新意迭出,研究领域涉及语言、历史、文艺理论、佛学等;他主张大力开展中外文化交流,并积极推动各项文化事业的进行。
告慰祖国 告慰母亲
季羡林1911年8月2日生于山东省清平县的一个贫困农民家庭,他是整个家族后继的唯一男孩,6岁时就离开父母,投奔济南的叔父求学。1930年高中毕业后,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清华西洋文学系。他说:“我少无大志,从来没有想到做什么学者。”他在学术上奋勇向前的劲头和远大的目标,是在人生的种种经历和际遇中逐渐树立起来的。
在清华,他结识了陈寅恪、朱光潜、吴宓等名师,还旁听了很多外系的课程。名师的言传身教、众多志同道合年轻人的交往、清华“清新、活泼、民主、向上”的风气,对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虽然当时他还只是一个20出头的大学生,但在文学方面已经有了自己的见地。1934年毕业后,他回到省立济南高中做了一名国文教员。1935年,他幸运地被录取为清华与德国的交换研究生,当年秋季赴哥廷根大学学习。
在哥廷根大学,自由的学习氛围和浓郁的文化气息极大地激发了季羡林的学习热情,他最终将自己的学习目标锁定在很少有人研究的梵文。他在日记中写道:“中国文化受印度文化影响太大了。我要对中印文化关系彻底研究一下。”他先后师从瓦尔德施米特和西克教授学习梵文和吐火罗文,还学习了英文、俄文、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文。1941年,季羡林获得博士学位,其论文 《〈大事>中伽陀部分限定动词的变化》在学术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对此,季羡林曾写道:“我没有给中国人丢脸,可以告慰亲爱的祖国,也可以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了。”
由于当时第二次世界大战正酣,季羡林无法回国,便在汉学研究所任讲师。在“上有飞机轰炸、下有饥肠辘辘”的境况下,他并没有因自己成功的博士论文止步,而是继续钻研佛教混合梵语,并用德文写出了几篇有创见的论文,由此奠定了他在世界梵文学界的地位。
励精图志 报效国家
1945年秋,季羡林辗转回到阔别10年的祖国,被聘为北大教授,兼任新建的东方语言文学系主任。他曾请辞剑桥大学的聘任,决心在国内大干一场。但当时国内有关梵文研究的典籍寥寥,系里教员和学生也都很少,使他“英雄无用武之地”;加之政局混乱、经济拮据,妻儿远在济南老家,内心感到很是痛楚和无奈。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仍然坚持进行学术研究,在两年多时间里发表了40余篇涉及各种题材的文章。
1949年解放后,由于人才培养和文化交流的需要,东语系发生了巨大变化,从北大最小的系变成了最大的系。季羡林成了大忙人,不仅主持系内工作,还任过校工会主席,当选为全国政协委员、全国人大代表和常务委员、中科院学部委员、中国东方研究会会长等职,经常参加各种国际会议。他废寝忘食地工作,不仅不感到劳累,反而很兴奋,认为自己是真正地在为人民服务。
1956年,季羡林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老骥伏枥 志在千里
“文革”中,季羡林受到了批斗和不公正的待遇,他被安排在传达室工作。即便如此,他用5年时间“偷偷”地翻译了长达8万行的印度著名史诗《罗摩衍那》,这部译著成为中国翻译史和中印文化交流史上的一座丰碑。
改革开放后,季羡林获得了新生,重新任东语系主任,还任副校长等职,社会兼职也很多。但他知道自己实际上并不擅长交际和当领导,学术依然是自己的人生重点。他每天坚持凌晨 4点起床,读书、写作或是翻译,8点去上班,晚上加班加点读书、写作,甚至把开会、吃饭、接待等“边角废料”时间也利用起来从事研究。年逾古稀,满头银发的他仍终日精神矍铄,骑自行车来往于图书馆和家之间,速度之快令人担心。
至 2003年,季羡林的全部著作有约1200万字,《印度古代语言论集》等产生了重大影响,他在80多岁高龄完成了最重要的三部著作:《糖史》、《吐火罗文〈弥勒会见记>译释》和《中国佛教史·龟兹与焉耆的佛教》。他是一位“杂家”,其散文 《留德十年》、《牛棚杂忆》、《清塘荷韵》等流传甚广。他更为推动中国学术繁荣做出了重大贡献,如创立中国比较文学研究会、编纂《中国大百科全书》、建设 “中国书院”、主编《传世藏书》等。
季羡林与20世纪同行,一路坎坷奋进,至今仍壮心不已、孜孜以求,他始终认为只有知不足才能够不停下前进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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