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一年下乡时。
陕西科技大学学生吴研暑假回到湖南老家,提及“三下乡”,她向记者说起一件事:“我们团队曾向某革命老区申请下乡,但遭到对方婉言谢绝,说已经接待几十批了,经不起折腾了。”
记者了解到,主题为“永远跟党走,青春献祖国”的2011“青春三下乡”现已启动,100余万名大学生、600支全国级重点服务团队、数万支普通服务队奔赴各乡镇支农惠农。本应送科技、送文化、送卫生的“三下乡”为何却让一个革命老区感到受折腾?这群大学生遭遇的尴尬是个体还是共同现象?来自南京大学、中南大学、湖南农业大学等20余所高校、40余名曾参与“三下乡”的师生与记者分享了他们的经历和感受。讲求实效,别让“三下乡”变味,是他们共同的心声。
“三下乡”变味了?
前几日,记者接到湖南某大学“三下乡”服务队宣传工作学生负责人章敏(化名)邀请,希望对他们下乡工作给予报道,于是有了下面的对话:
记者:“你们下乡的生活条件怎样?”
章敏:“条件很好啊,住公寓,玩无线网。”
章敏显然不了解下乡的实际意义,在她的QQ签名中,她曾一度用“进城”形容她的“三下乡”生活。
下乡等于“进城”?“三下乡”出现了哪些问题?毕业于湖南某二本院校的冒磊(化名)向记者说起他参与“三下乡”的全过程:
“学校下乡名额有严格限制,每个学院20人左右。普通学生大多不知道下乡的事儿,我在校园媒体工作才知道消息。我很想报名却没有指标,于是我找到校党委宣传部的老师要求‘开后门’,她给院书记挂了个电话,我这才如愿。原以为会去很落后的山村,但车停在了小镇上,住宿条件并不差。期间开展了一些可有可无的活动,晚上跟同学聊天时,他们觉得下乡也就这样。一周之后,我们开始返校。老师说要留下一部分人写总结材料,其他人可以回家,我没有参与,便收拾东西回了东北。我入党时,下乡的经历加了分。”
冒磊没有参与撰写学校、地方政府各一份的汇报材料,但山东某高校2009级团委学生干部王慧(化名)曾为汇报材料伤透脑筋。她对汇报材料的用途表示怀疑,甚至直言学生没日没夜赶出来的汇报材料也仅是高校“面子工程”的一部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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