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1个小时,从喀什开往和田的汽车才出发。
记者坐在车上,正准备打开一本书来看,一个十四五岁的扎花头巾的维吾尔族小姑娘搀扶着一个老太太走上车来。穿着维吾尔族传统服装的小姑娘把老太太安排坐下后,便掏出一本书,她一边看着一边不停地往小本子上记着什么。那副认真的样子,仿佛不是在车上而是置身于课堂一样。
小姑娘如此认真,让记者颇感好奇,几次都想前去问问她,可又担心语言不通碰“钉子”,车上还没有什么乘客,记者也专心地看手中的书。忽然,“祖国、母亲、地球、理想……”一串串略显生硬的词语从记者的耳畔掠过。一抬头,原来是那位维吾尔族小姑娘在轻轻地念书上的词语。记者一下子就醒悟了过来,原来她在学汉语。
小姑娘名叫巴依玛,是一名卫校学生,汉语说得很不错。15岁的巴依玛,2001年秋季刚刚考上喀什卫生学校。她介绍说,那个老人是她的妈妈,身边的小孩是她的妹妹,叫玛丽亚木,今年9岁,上小学三年级了。
巴依玛从初中一年级就开始学习汉语,认识许多汉字,也会写很多汉字。巴依玛还告诉记者,她的家在和田地区洛浦县恰尔巴格乡,家里有6个孩子,都已上学,其中大姐吐热尼莎已从和田师范学校毕业,如今在家乡恰尔巴格乡小学当老师,二姐乌哈尼尼莎在新疆集成电子工业学校学习计算机,今年毕业。
记者问巴依玛,上完4年卫校,想不想到乌鲁木齐去?她说,特别想。记者说,乌鲁木齐是新疆的首府,要远比喀什、和田繁华、热闹。谁知刚才还一脸微笑的巴依玛,马上一脸严肃地说:“我到乌鲁木齐去,不是因为那里热闹,我是想去学习,到乌鲁木齐去学习!”她重复强调了两遍。她告诉记者,她的理想是当一位著名的医生。
她还说,毕业后要先回到和田家乡去工作,为家乡的人治病,工作一段时间后,再去乌鲁木齐学习。记者问,如果4年学习结束了,喀什留你怎么办?她说:“即使喀什留我,我也要回到和田家乡去。”记者又问,如果在乌鲁木齐学习结束后,要求你留在乌鲁木齐工作怎么办?巴依玛依然坚定地说:“我必须回到和田家乡,因为那里需要我!和田虽然很穷,但它仍然是我心目中最美丽的地方!”
巴依玛说:“我大姐师范学校毕业,本来可以留在城里,但她拒绝了,回到了生她养她的恰尔巴格,在小学里当了一名教师。二姐今年毕业,她学的是计算机,可以留在乌鲁木齐,但她没有,坚持要回和田老家工作。”巴依玛甚至向记者保证说,她的弟弟、妹妹将来也会像她和她的姐姐们一样,学成后回家乡工作。
就在记者与巴依玛交谈过程中,车上的乘客逐渐多了起来,都是维吾尔族乘客。他们围过来不时向巴依玛提出一些问题,巴依玛一一说给他们听。当得知巴依玛的理想是当一位著名的医生并要回家乡工作时,周围的人向巴依玛投去了赞许的目光。在记者采访巴依玛的过程中,她的母亲也一直用慈祥的、充满自豪的目光看着女儿。显然,这位母亲对孩子们的决定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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