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心理学家系统研究人类行为以来,情绪调节就一直是一个令人感兴趣的课题。近十几年来,随着个体社会化研究的深入和心理教育研究的兴起,情绪调节及其研究的重要性日益为心理学家所重视。并在儿童中进行了大量的研究,积累了较为丰富的成果。本文仅对国外儿童情绪调节研究的现状作一简要介绍。
1研究现状从现有文献来看,心理学家对情绪调节的具体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六个方面:
1.1情绪调节是一个内涵丰富的概念,情绪心理学家对情绪调节的涵义的界定方式,主要可以归纳为三类:
第一类可称之为适应性界定方式,即强调情绪调节是一种适应社会现实的原情绪和行为反应。例如cole、Miehel和Teti等认为,情绪调节是以一种社会可以容忍的方式,灵活地对一系列情绪(包括积极的和消极的)发展要求作出反应的能力,以及在需要的时候延缓反应的能力。再如,Thomposon指出,情绪调节是一种适应社会现实的活动过程,它要求人们的情绪反应具有灵活性(非呆板)、应变性(非固定不变)和适度性(非唤醒过度或唤醒不足),以使人们能以有组织的、建设性的方式,迅速而有效地适应变化的社会情境。
第二类可称之为功效性界定方式,即突出情绪调节旨在服务个人目的。例如Masters(1991)指出,情绪调节是一种服务于个人目的、有利于自身生存与发展的活动。与之相应,Campos(1989)和Smith(1993)等的许多研究也发现,人们调节自身情绪反应的内外过程,尤其是它的强度和久暂性特征,与实现或达到个人目的有关。采用这种界定方式的研究者强调,情绪调节不仅仅是一个简单地或被动地适应社会情境要求的活动,而且也是一个与自身利益密切相关的活动;人们是否进行情绪调节以及如何调节,是对社会情境的主观意义及自身应付能力的认知的函数。
第三类可称之为特征性界定方式,即从情绪调节的某一特征或特性着手,对之加以界定。例如,Dodge(1989)从其操作过程着手,认为情绪调节是激发一种活动以调节(减弱、增强或改变)另一种活动的过程。Cicchetti、Ackerman和Izard(1995)强调情绪调节的动力特性,认为情绪调节是一个发生在意识内外的、包括生理、认知、体验和行为反应的动力组织系统,其功能是驱动和组织行为,以从一个或多个方面(生理、认知、体验和行为)适应特定情境。Salovey和Mayer(1990)从情绪调节在人的智能结构中的地位入手,认为情绪调节是情绪智能的主要成分之一,并将之视为Gardner的社会智能结构中的一个亚成分。
当然,这三种界定方式之间其实是相互关联的,它们有助于我们从不同角度、不同侧面认识情绪调节的本质。
1.2情绪调节与主观体验一是情绪调节对主观体验的依赖性。许多研究者认为,情绪调节的方法或技能的选择和效能,依赖于儿童所体验到的特定情绪。例如,Worlden和Smith的一项对儿童情绪调节策略的研究结果表明,情绪调节的方法或技能因不同情绪而异。在这项研究中,绝大多数儿童认为,对于愤怒和羞愧,解决问题是最好的情绪调节方法;对于悲伤,寻求支持是最好的情绪调节策略;而对于创伤感,远离创伤源是最好的情绪调节方法,等等。[1] 二是情绪调节对认知评价的依赖性,许多研究者认为,既然主观情绪体验的产生受自身认知评价的引导,那么有效调节自身情绪体验的一个必要前提,就涉及如何认识或评价相应的情绪刺缴。还有许多研究者认为,许多需要调节的情绪体验本身,都存在着认知方面的问题,例如,极度忧郁或焦虑的产生,往往是儿童认为所期盼的结果无法实现或相反的结果必将产生,而自己对之又无能为力的结果。因此,许多研究者指出,改变认知或学会合理认知,是情绪调节的重要方法之一。[1]
1.3情绪调节与生理反应关于情绪调节与生理反应之关系的研究,主要集中于这样两个问题:
一是情绪调节是否需要一定程度的生理唤醒。许多研究表明,情绪调节与高强度生理唤醒相关联。
首先从情绪调节的产生来看,情绪调节是一个自我控制的过程,其中许多活动产生于意识水平之上,即个体必须知道自己所要调节的到底是什么。而这种意识的产生,取决于个体是否处于高强度的情绪唤醒状态或体验到强烈的情绪。换句话说,当个体处于高强度的情绪唤醒状态时,他才可能产生情绪调节的意识与活动。其次从情绪调节的结果来看,有效情绪调节的一个通常的自然结果,就是使有机体处于低唤醒状态。亦即从生理学的意义上来说,情绪调节可以看作是一个使有机体从激动状态回归平静状态的体内平衡过程。
二是反映情绪活动的生理指标与情绪调节能力或潜能的关系。许多研究者发现,情绪的自我调节能力与生理变化之间有着某种对应关系,可以通过测量那些通常反映情绪活动的生理指标,如心率、血压、瞳孔变化和皮肤电阻等,研究个体情绪调节能力或潜能。这方面的具体研究多数集中在心率上。其中许多研究表明,心脏的基本活动方式标志着有机体抑制体内平衡以对刺激作出反应的潜能,以及自我调节以恢复体内平衡的潜能;面对新奇刺激时,那些心率维持在较高水平的儿童更容易产生害羞、恐惧的反应;在一个啼哭的婴儿面前,学龄前儿童的心率变化与其安慰行为之间有着明显的相关。
摘自《心理发展与教育》,2000年第2期第49-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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