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国际科技合作的盛典。
2004年1月12日,北京,中国科学院。三只大手同时揿下按钮,一组信号如同奥运火炬在数万公里长的宽带网络上以光速传遍北半球:芝加哥—阿姆斯特丹—莫斯科—新西伯利亚—北京—香港—西雅图—芝加哥,中美俄环球科教网络的开通,为这3个科技大国乃至全球科教界的信息交互开辟了一条康庄大道。
建设全封闭的专用科教网
———别让牛车挡了汽车道
1994年4月20日中国首次正式接入国际互联网时,信道宽度只有64K,跟今天我们在家拨号上网的带宽差不多。到2003年12月31日,我国国际出口的带宽为27千兆,10年来路面的宽度增长了近43万倍。但与迅猛发展的科学研究相比,今天的公用互联网还是一条牛车与奔驰车一块儿行驶的初级公路,交通混乱,成本高,效率低,一条2.5千兆带宽的通路实际运行中能用到1.5千兆就算不错,而且数据丢失的现象时有发生,难以满足科研信息高速交换的需求。
“就拿北京正负电子对撞机来说吧,每秒钟产生的数据在50兆左右,这还只是中科院高能物理研究所业务工作的一部分。”负责中国科技网的中科院计算机网络信息中心副主任李俊说,“中国科技网目前骨干网的带宽大约是1.5千兆,而高能所一家的带宽需求就已达到1千兆。”
在这种情况下,建设全封闭的专用科教网络的呼声日益高涨。“这主要是想缓解两方面的燃眉之急,”中科院计算机网络信息中心总工程师钱华林说,“一是保证科研数据传输的速度和质量,二是大大降低数据传递的成本。”
网络组合数据、计算和智力资源
———从孤军奋战到协力攻关
一方面是网络传输力不从心,另一方面是国际间的科技合作日益紧密。
中科院计算机网络信息中心主任阎保平告诉记者,随着科技不断向纵深发展,尤其是在基础研究领域,过去那种靠一个人、一个科研单位、一国科学家包打天下的局面已经难以为继。
这样一来,世界各国的科学家们就可以分别在自己的实验室同时开展同一项实验。美国专家的论文也许用的是采自拉萨、开普敦的数据,中国学者进行数据处理,也许用的是巴黎、旧金山、里约热内卢闲置的计算机。将这些资源组合在一起的,便是高速互联网。
“我国与日本、意大利在西藏羊八井地区进行宇宙粒子采集和观测,数据量不亚于电子对撞机,一张计算机硬盘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写满了,如果没有高速网络,就得坐飞机将这些硬盘送出去。”钱华林说,中科院开展基因组研究,要下载国外大型基因库的数据,不得不等到每天半夜12点之后,才能不受打扰地得到网络中心配给的两小时通信时段。
“中美俄环球科教网络将在较大程度上解决这种供需之间的矛盾,目前网络的带宽是155兆,很快就会升级到2.5千兆。”钱华林说。
力争在下一代互联网中占据主动
———越过长城,走向世界
不过在阎保平、钱华林看来,这还不是开通这一网络的全部目的。“从2000年前后起,国际上就开始研究下一代互联网,而谁掌握了先进的网络应用,谁就将主导下一代互联网的发展。我国搞环球科教网,就是要从应用切入,争取主动,改变过去互联网发展中跟在人家后头亦步亦趋的局面。在这一网络上,我们将开展网格计算、Ipv6、网络中间件等大量关键研究和应用,把环球科教网建成中科院下一代互联网的平台。”
到2002年,我国发表的国际科技论文数已居全球第五,从人类基因组测序到中欧“伽利略”卫星定位计划,从阿尔法磁谱仪探测计划到全球气候变暖的国际合作研究,中国人在国际科技舞台上的地位已经不容忽视。在中美俄环球科教网络筹建过程中,欧洲、韩国、日本的很多科技界人士就主动与中方联系,要求加入合作行列。
1987年9月14日,我国网络专家钱天白通过拨号方式在互联网上发出了中国有史以来的第一封电子邮件。当时网速只有300字节/秒,邮件只有8个字:“越过长城,走向世界”。
如今,通过网络,通过国际科技和经济合作,中国人走向世界的脚步正越来越大,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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