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很糙,且口无遮拦、毫不掩饰
他说,在我的兴趣爱好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奇特之人必有奇特之才
奇特之才走出奇特的成功之路
高晓松这名字在我见着他之前早已如雷贯耳,我心里刻画着他的形象是:能写出《同桌的你》词曲的高晓松一定是一个戴着眼镜、表情忧郁、说话文雅、细皮嫩肉、身材瘦削的男人。2001年4月,在长安光华大厦搜狐公司的一间办公室里,我和一名文字记者代表北京青年报采访高晓松。
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儿停了跳。再听他一说话,心里又咯噔一下差点儿过了速。除了他戴着一副眼镜还符合我的想像之外,其他的都是天壤之别。他的言谈举止如果用现在的一个字表示就是“酷”——忒酷!可2001年那会儿我还不知道这个字眼儿。在文文静静的白领职员们进进出出的搜狐公司里,作为文化事业战略顾问的高晓松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就像是一名面戴风镜、穿着挂有各种银色饰物的皮衣皮裤皮靴、脸上蓄着打卷儿的络腮胡须、胯下骑着哈雷摩托车的男人裹在一堆由“广本”、“帕萨特”之类轿车组成的车阵里。
高晓松思维敏捷,说话很糙,且口无遮拦、毫不掩饰,绝不顾及对方的感受。一副“爱谁谁,我就是这样,你如果接受不了就最好别问”的神态。我想,这哪是“同桌的你”呀,整个儿一玩世不恭、又奇又怪的糙老爷们儿啊!
后来听说,高晓松曾在清华大学上了三年学又随着性子退了学,放弃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名校文凭转而去艺术院校学习。学着学着又弄起音乐,竟弄成风靡全国的校园民谣的创始人。之后,他写小说、写剧本拍电影、做音乐人,就差再搞点儿绘画雕塑什么的。依着高晓松的说法儿:在我的兴趣爱好里,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写的小说我没看过,他拍的第一部电影《那时花开》我却看了,看了一小部分就睡着了。醒了从头再看,看了一小部分又睡着了。许是我的艺术修养不灵,看着他的影像作品犯困。我一边犯困一边念叨:高晓松真乃奇特之人……奇特之人必有奇特之才……有奇特之才才能走出奇特的成功之路。
2004年12月20日零点,我如约来到农展馆院内的一家特牛的录音棚,等待刚从上海飞回北京又马不停蹄来到这里为一名艺人录制歌曲的高晓松。就在我看着巨大的水族箱里色彩斑斓的鱼儿逍遥游弋而大脑开始困顿的时候,风尘仆仆的高晓松提着吉他箱子进来了。他似乎比三年前高大了些,也许是因为他比以前胖了。眼镜也换了一副圆框的,像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账房先生常戴的那种。
说话一点儿没变!糙、直白、率真、不加掩饰。可我这次听着却很入耳,很亲切。可能是这些年来,像高晓松这样直言不讳、嘴说心声的男人越来越稀缺的缘故吧。他在录音棚要为一名艺人录制自己作曲的陆游词《钗头凤》。在正式录音之前,他抱着吉他为艺人轻声吟唱了一段,声音很小却极具男人的磁性: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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